しき
帅和能打才是真理
 

《FF企划◇01:无脑求生不是靠野果就能解决一切的》

长篇吧……只要我半路不坐火箭蹿上月球去找库丘林谈人生就是长篇,虽然这火箭已经被基友炸了好几次了

CP数珠丸婶,剧情向,今年BG坑就开这一个

女主人设参考见上一篇lo文,平行世界注意

“Cheers!”

“Cheers!……不……什么啊?”

女人在呓语中醒了过来。阳光从茂密的树叶之间斜斜照下,一束橙色的亮光刺入眼中激起了条件反射,她闭眼的同时伸手挡在了面前。刚刚那一瞬,她还是有看见一些东西的。四周尽是排列密集而又高大的树木,如果不是幻觉,她判断自己已经不在游轮上了。

——那么,我是在哪里?

眯着眼睛逐渐适应了光线之后,她审视起身边的环境。

那些树木是真实的,多是长着板状根的乔木,此时她便倚靠在了一棵树的板状根之间。乔木的树干上缠绕着藤本植物,不知道已经爬过多少棵树的藤蔓从枝桠垂下来挡住了去路,树下还生长着一些宽叶的矮状灌木和蕨类,各式各样的植物彼此套叠,如果要全部辨认出来想必需要一本植物百科全书。

然而,虽然叫不全这些植物的名称,这样的生态系统她却是非常熟悉,很久以前她曾经在某个相似的热带雨林里待过几天,对她来说那可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回忆。右腿上的伤疤已经被隐藏在了刺青的下面,当年因为它而被蚂蟥纠缠的场景又一次在脑海当中重现,她弯腰把裤腿绞紧,好好地塞进靴子里,然后站了起来。

她拍掉衣服上的灰尘和从树上蹭下来的植物碎末,顺便把所有口袋摸了一遍,手枪、匕首、身份护照——关键的随身物品全部不见了,只剩下了一盒未开封的香烟和打火机。“只剩这两个了?”女人以平淡的口吻自言自语着,无论是声音还是面容都无法窥见任何情感,她把它们放进了风衣的口袋中。这两样东西对她来说是不可或缺的,尤其是在接下来如此枯燥的环境中。

没有地图也不知晓任何相关情报,好像一个刚出生在这里的野人,这片雨林到底有多大面积是一个谜,由此她也不期待着能在一天内就走出去。像是赌博一样随机选了一个方向,她挥开不知不觉围在身边叫个不停的蚊虫,不紧不慢地开始行走。

为了不惊动某些喜静的生物,她脚步轻得几乎没有声音。她警惕地注意着周围的一动一静,连生物在草丛间活动的声音都不放过,又一心二用,边走边逐步理清了思路,她目前最需要的是武器和食物。想在原始的自然环境里找到枪支弹药或冷兵器相当不切实际,最快弄到武器的办法是就地取材,她决定先填饱肚子再认真考虑制作武器的问题。

走着走着她发现一棵树上有绿色的果实便爬了上去,摘下几颗野果后,她站在树杈上借势眺望附近。前方和左侧仍然是望不到尽头的丛林,右侧的远处倒是可以看到一片宽广的水域,她记下了大致的路线后离开了这棵树,向水域动身。

野果差不多吃光了,她也来到了水域附近。

原本是想解渴,可是走近了她发现这片水域水质浑浊,靠近岸边的地方漂浮着一堆烂掉的树枝和落叶,在水草的围绕下几乎看不清水底。正当她决意放弃饮水沿着水域继续前进时,她看见水底浮上来了一双黄色的眼睛。女人差一点就迫于本能发出惊呼,迅速镇静下来后她压下呼吸声,小心翼翼地慢慢向后退去。

鳄鱼的身形渐渐在水中显现,像是铠甲的背鳞隐约可见,整体看起来长约两米。鼻子露出水面后,它一动不动地趴伏在浅水区。冷血动物特殊的眼睛结构在受到光线影响后,黑色的瞳孔缩成了一条细缝,直直地注视着女人像在发呆,却是令人毛骨悚然。

猛禽都是伺机而动的,深知这一点的女人并不敢把后背对着他。她一边后退一边在地面找寻大小合适的石头,虽然威力不足以致命,但是攻击对方的眼睛即可争取逃跑的时间。当她无意间瞥见身边灌木丛中有一把白色的武士刀时,她愣了一下,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——这里为什么会有武士刀?丛林里不止她一个人吗?

鳄鱼抓住这个时机爬上岸冲了过来,尾巴在陆地上拖动发出沙沙的响声。听到了预示着危险的信号,女人回过神后毫不犹豫地转身跑向那片灌木丛,顺势在地上翻身打了个滚,她抓住了那把武士刀的刀鞘——

手中的武士刀突然闪烁耀眼的白光,她抬起手臂挡住了眼睛。

光芒消退后她的眼前出现了一位青年。

他有着一头半黑半白的长发,白色的部分拖到了脚边,发尾末端束着一条紫色的缎带使头发不至于全部铺在地上。他闭着眼睛,神态平和而自然仿佛没有受到任何惊扰,那副过于完美的容姿使他看起来与人类无缘,更像是栩栩如生的人偶。

女人看了一眼青年的手感觉奇怪,在刚刚短短的时间内,本应该由她握着的武士刀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到了他的手中。混乱的思维似乎有那么一刹那理解了是怎么回事,不过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容她细想下去,她抓住青年的胳膊选了一条脚下有路的方向开始逃命。

青年似乎也发现了那只凭着爆发力在数米内紧追不舍的鳄鱼,他没有说话,安静地跟她跑着。鳄鱼并不擅长长时间在陆地上追逐猎物,他们慌不择路的狂奔了一路,在女人某一次回头查看时那只鳄鱼已然不见了踪影。

女人放缓了脚步,二人踉跄着在丛林里停了下来。“谢谢您救了我。”青年站稳后先是郑重的道谢,又介绍起了自己,“初次见面,我是数珠丸恒次。请问您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?”

听出对方讲的语言与自己不同,女人呆板的表情发生了细微的变化。

日本——

她已经很多年没有踏入那个国家了。

她试着组织了一下语言,发现即使过去这么久,日语对她来说并不陌生,到嘴边便可以轻易说出来:“Lune。很遗憾,我也想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。”

冷冰冰的女声,第一人称却在用着男性的“俺(おれ)”,连语气也是男性的腔调。数珠丸恒次看着她修剪利落的短发微微露出困惑的表情,他知道世间有男人会长得如女人一样阴柔,声音上也是,他搞错了“她”的性别吗?

Lune趁机打量了数珠丸恒次一番,她对他的出场方式饶有兴趣,心底也多少有个猜测:“你——是刀灵吗?”

“是。您是位聪慧的人呢。”数珠丸恒次微笑着点头,进一步解释道,“我是诞生于刀剑中的付丧神。”

“原来如此。”

Lune感到豁然开朗,这样一来那把武士刀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的手里也可以解释了。她自身在某种意义上便是怪异般的存在,所以对于神灵显现之类的现象也并不觉得惊奇。

她抬头在茂密的树冠之间寻找太阳的位置,在野外通过太阳可以判断方位和时间——这时太阳已经偏向西边,距离日落的时间估测大约还有三小时,但是在树木排列如此密集的森林里,只怕在黄昏降临前后便已经没有太多光线了。意识到差不多是时候开始着手准备一些事情,Lune简单整理了一下思绪,看向身边的人发出邀请:

“你要跟我走吗?我需要你的刀,我可以提供夜晚的明火。”

数珠丸恒次的回答几乎没有一丝犹豫:“我很愿意。”他闭着眼睛,神色平静地拨动着手中的念珠。

Lune和数珠丸恒次在丛林里穿梭着,大约一小时后,数珠丸恒次的发尾快要卷满各种各样的落叶,他们终于发现了一片面积较大的光裸空地。令Lune欣喜的是空地对面的边缘有一块巨大的岩石,睡在那上面,被奇怪的虫子钻进耳朵的几率会降低很多。

赶走内心奇特的归属感,Lune坐到了岩石上,修长的双腿交叠在一起,有那么一点儿宣誓主权的意味。“今晚就住在这里。接下来我们……”话才说出一半,注意到对方时尚的新发型后她叹了口气,“等等再说别的。你的头发要怎么办?是不是太长了?”

“请您不必担心,这些并不会影响到我。”

数珠丸恒次一边从容地说着一边拖过身后的头发,把上面的树叶抖了下去。

Lune看着好不容易找到的空地一下子又铺满了落叶,觉得白费了功夫,好笑又气恼。她下定决心要解决数珠丸恒次的那头长发,不过不是现在——丛林就快要暗下来了,他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。

“我们得去附近捡一些树枝用来生火。”Lune无视了那些落叶,从岩石跳到了地上。她伸手指了一个方向,是和他们来时截然不同的方位,“你去那边,我去这边。尽量挑选比较干燥的树枝,如果发现能吃的野果就多摘一些。”

“好。”

数珠丸恒次答应了下来后,Lune便转身往属于自己的那条路走去。走出几步Lune想起了什么,回头望着数珠丸恒次的背影叮嘱道:“不要走太远,如果找不到回来的路就大声喊我的名字。”

“您也是,我会为您祈祷的。”

数珠丸恒次用缓慢的语调说着,脚步却没有为此停留,话音刚落钻进入了丛林中。

……

…………

Lune抱着满怀的树枝开始沿着来时的路返回。她前往的丛林里并没有结了野果的乔木,只能尽能力走远一些捡拾更多的干燥树枝,用来保证晚上的火堆不会熄灭。

她是清楚热带雨林和普通山野的区别的,这里不存在什么野鸡和野兔,虽然生物种类繁多,但能在外观和口感上被常人接受并食用的动物少之甚少。野果也只不过是使肚子不产生饥饿感的程度,如果只靠它充饥,食不果腹的情况是无法避免的。

她做好了饿上一晚的准备,直到看见空地上铺着的白色衣服和上面放着的数十颗野果,她怔了怔,随之把这个念头抛到了脑后。向周围看去,数珠丸恒次的身影出现在另一侧丛林的边际,像是刚刚回来要再度出发。

“数珠丸,不用再去了。”她颇为无奈地看着他又裹满了落叶的头发,出声叫住了他。

数珠丸恒次转过身迷茫地看了过来。

“树枝够用了。”Lune说着低下身体准备把树枝放到地上,这时她才注意到之前地面上的落叶已经被人拢成了一堆。她瞥了一眼数珠丸恒次的手,在看到灰色的手套后释然。

“明白了。”

数珠丸恒次在原地把头发清理干净后来到了Lune的身边。她像男人一样弯着腰叉开双腿坐在岩石上,正试图用打火机点燃一根树枝,他再一次对她的性别感到困惑。她身旁不远处是两堆放置好的树枝,如果仔细看会发现树枝是被有意搭放好的,之间分别留有较大的空隙,其中另一堆树枝已经和落叶混在了一起。

“您很在行呢。”数珠丸恒次发现了这一点,并赞赏道。

听到数珠丸恒次的夸奖,Lune盯着只燃起了一点儿火星的树枝皱起了眉。她本可以不用这么费神的,只是这片热带雨林恐怕并不寻常,明明是最简单的火元素魔术,她刚刚在使用的时候却什么奇迹也没有出现——魔术失效了。

刀灵可以照常在这里现形……这个措施只是针对魔术的吗?如此推测,自己极有可能是被某个熟知她的能力的仇家弄到这里的。Lune正要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,手上忽然感到一阵灼痛,又在瞬间消失。

她回过神来,右手空空如也,拿着的东西已经被人夺走了。

“您太过于专注了。”数珠丸恒次拿着已经燃烧起来的树枝,走到了两堆树枝的中间,“要放到哪一边好?”

Lune静静地望了他一会儿,“没有落叶的那一边。”她指了一下,把打火机收进口袋,仰过上半身躺到了岩石上。

空地附近的树冠并不繁茂,由此能勉强看到泛着橙红色的天空,然而看来看去都是同一个景象,这种视野简直像是待在井底的青蛙一样委屈。Lune有些抓狂地揉了揉头发,移开视线看向一边,发现正巧也在看着她的数珠丸恒次。

“……要坐过来吗?”

Lune抬起身体往旁边挪了挪,给数珠丸恒次留出了位置。这块岩石虽大,但也仅能让一个人竖着躺下。如果要两个人躺在上面,只能人横过来,像Lune一样下半身待在外面,脚踩在地上。

数珠丸恒次摘掉手套放在地上的衣服上,捧了一把野果,面向Lune侧着身体坐在了她的旁边。

“要吃吗?应该是没有毒的。”

“我手太脏了,吃你剩下的就好。”Lune一边摆了摆手一边坐了起来,目光落在了数珠丸恒次摆放在衣服旁边的刀剑上,“刀能借我看看吗?刀鞘很漂亮。”

“好。”

Lune在得到允许后跳下岩石,来到了武士刀旁边。不过她并没有实现自己说的话去花费时间欣赏刀鞘,而是一手抓住刀鞘,另一只手握住刀柄,直接把银色的刀刃拔了出来。

数珠丸恒次正嚼着野果,在听到刀剑出鞘的声音后睁开眼看了过去。他略感到惊讶,没有想象过对方面无表情的时候会有这么严重的戾气,她正握着他的本体一步一步朝他走来。

“您?”

“数珠丸,把你的头发交给我吧。”Lune挥舞着手中的武士刀,熟练地耍了一个刀花,用颇具有压迫感的声音威迫道,“不乱动的话,一刀就可以解决。会顾及你的长相,不让你太丑的。”

数珠丸恒次在对方恐怖的话语里提取到了一些信息,看来她对他的头发有着很深的意见。他坐在原地动也没动,等待对方前来:“……明白了,如您所愿。”只是数珠丸恒次从来没有预料到过,自己的头发有一天就这样被公开处刑了——

实际上Lune一共下了数十刀。以颈部为界限,下面的长发全部割断,然后谨慎地削掉耳边蓬乱的杂发,这项危险的事情进行到直至天色黑了下来才结束。她站在火堆旁边简单活动着酸痛的臂膀,看着岩石附近的地面铺满了黑色和白色的长发,深红色的眼睛表现出愉悦感。

“您辛苦了。”数珠丸恒次把发饰戴回到头上,真诚地说道。

听他这样说,Lune嗯了一声,并没有太当回事。她在附近沿着空地绕了一圈,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迹象,便回到了岩石前对数珠丸恒次说道:

“你守上半夜,我守下半夜。”

“守夜?”数珠丸恒次把手中剩下的几颗野果小心放在了岩石上,露出了稍显疑惑的表情。

“这里毕竟是热带雨林,夜间活动的生物还是有很多的,鬼知道会发生什么。”Lune坐到岩石边上悠哉地躺了下来,伸手拿起一颗野果放入嘴中,果实裂开后酸涩的浆汁融入口腔,她觉得太酸了并因此皱了一下眉,“柴火不能熄灭,记得定时添树枝。”她闭眼之后认真想了想,又加了一句,“强撑一夜没有好处,明天继续寻找出口也是要耗费体力的,所以,时间差不多到了就叫醒我。”

“我知道了。”

……

…………

她补充的那句话达到了实际的意义,虽然不知道现在具体是什么时间,但是她被叫醒了。

即使有火光在照映,四周依然是一片昏暗。

Lune起身把位置让给数珠丸恒次后,第一件事和睡前一样在附近查探了一遍,回来后便靠着岩石坐了下来。

下半夜是最难守的,人会经历非常困的一段时间,尤其是天蒙蒙亮的时候。

她已经很多年没有在野外待过了。记得以前执行任务时,不少守夜的新兵都会在早上坚持不住睡着,然后被晨起的长官几脚踢醒,好在她和当时的搭档并不是那么蠢,两个人偷偷轮换着睡,他们恐怕是唯一一组没有挨过踢的。

哎,已经无聊到开始回忆从前了吗?Lune感到有些烦闷,不由自主地捂住了脸。她的口袋里有一盒上游轮前在便利店新买的香烟,可是一想到鬼知道要在这片丛林里待上多久,她就没有勇气打开烟盒——就算再怎么克制,怕是不出几天这一盒烟就没了。

“您有什么烦恼吗?”

低沉的男声突然在头顶传来,她几乎是条件反射般,猛地挺起身子回过头。对方紫色的眼睛这次没有闭着,眼神温和地直视着她。“你还没睡?”她仍然板着一张脸。

“我这么说您可能会不高兴,但是我感觉您身上的戾气似乎越来越重了。”

一阵沉默后,Lune叹了一口气道:“竟然这么敏感吗?”她隐隐约约记起以前在日本的时候听说过数珠丸恒次这个名字,好像是日本的天下五剑之一。如果没有记错,她必须要感叹一句天下五剑名不虚传。

数珠丸恒次坐了起来,低头看着她严肃地说道:“是。我的主人是日莲上人,我是守护着佛道的刀剑。”

“……明明是杀戮的兵器,却在守护着佛道,你也在为此而迷茫吧。”她笑了起来,转身靠回岩石上,诉说起了自己的立场,“我不信仰任何一个宗教,也不会否定其存在的意义。虽然观念中立,但你最好不要说一些奇怪的话激恼我。”

“我明白。但是,如果我还在您的身边一天的话,我便会试着用其他的方式缓和您的痛苦。”

在从树枝燃烧到极致而崩坏裂开的声音中听清这句话时,她的眼前好像有无数遥远的回忆在耀眼的火光中闪烁着。她在迷茫的某个瞬间抬起头,仰望数珠丸恒次的同时伸手抚上他的脸,只为了确认他是否真实存在于此。

“你真的知道我的痛苦是什么吗?”

“我相信我会发现它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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